像被砂纸磨过,他猛地转过身,不敢去看善逸的眼睛,“我们快进去吧,义勇先生该等急了。”
他故意抬高了声音,像是要盖过心里那越来越响的轰鸣。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记忆中义勇常待的那间房走去,指尖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他在逃,逃开那个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恐怖猜想,逃开那股让他窒息的气息。
身后,善逸的声音带着哭腔:“炭治郎……”
他却不敢回头,只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往里走。
他走的越来越快,最后步子迈大跑了起来,好想见义勇先生…义勇先生为什么没回我?声音越发急切,心越发不安,摇摇欲坠,怎么会没有呼吸声呢?难道义勇先生他真的?不!念头一出就被他打散了,不可能!义勇先生一定是睡着了!睡的太沉了没有听到他声音!一定是这样的!义勇先生义勇先生…你回我一句好不好?求你…
不管怎么安慰自己但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炭治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声声撞在空荡的屋子里:“义勇先生!你回我一句好不好?求你了……”
他迫切地想看到那个身影——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或许还会像从前那样,淡淡地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扯动一下嘴角也好。
可脚步在卧室门口顿住了。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沉重得像要砸进地里。那股记忆深处的味道越来越浓,和父亲走时的气息重叠在一起,带着冰冷的、再也不会温暖起来的死寂。
炭治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意却压不住心口的战栗。想推开门,手却像被钉在原地,既渴望印证那点侥幸,又恐惧直面那个最残忍的可能。
他在门前犹犹豫豫,善逸看不下去,伸手将他轻轻推开,自己上前一把拉开了推拉门。
门内,房间空旷得有些冷清,寥寥几件家具随意摆着,几乎没什么装饰,更衬得四下空荡。唯有一束昏沉的光线从窗棂间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浅淡的光斑,算是给这寂静的屋子添了一丝微薄的暖意。
刚走进屋,寒风就顺着门窗缝隙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室内冷冷清清,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孤独与寂寞,像潮水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淹没。
榻上安静躺着的人睡姿规规矩矩,左手放在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