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胸口没有起伏波动。
清丽的一张脸美得不辨雌雄,眉眼柔和,唇角还微微扬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睡颜温顺得像个孩子,让人下意识想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安宁。
可炭治郎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毫无起伏的胸口,耳边只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没有呼吸声。
一点都没有。
眼前的场景,和记忆里父亲弥留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同样的安静,同样的沉寂,同样再无起伏的胸口。
炭治郎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像被狂风撕碎的纸,连碎片都没能留下。
骗不了了。
真的骗不了自己了。
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涩意,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碎成一片滚烫的水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义勇先生明明……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啊。大家都约好了,要办一场热热闹闹的聚会,要一起好好笑着聊天的。他明明答应过的,说会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
炭治郎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衣襟,指节泛白。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望着榻上那抹安静的身影,一遍遍地喃喃着,声音碎得像被风揉烂的纸:
“怎么会这样……”
那些约定,那些期许,那些以为还有时间去实现的念想,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扎进心里的刺,密密麻麻地疼。
怎么会这样…
失魂落魄的炭治郎无力地跌坐在地,地面的冰凉顺着衣料渗进来,却远不及心口那片彻骨的寒。
好冷啊。
今天的太阳明明很烈,照在身上该是暖融融的,可落在这屋子里,落在他心上,却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他望着窗棂外的光,恍惚间竟生出个念头——要是太阳能再大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