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边,就那么静静地守着,目光落在弟弟恬静的睡颜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这个梦真好……”
富冈义勇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唇边溢出一句极轻的呢喃。姐姐温柔的声音像一层柔软的茧,将他妥帖包裹,那些积压了二十年的恐惧与思念,终于在这一刻轻轻放下。
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他蜷缩在温暖的被褥里,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却悄悄扬起一点浅浅的弧度。呼吸绵长而安稳,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有姐姐在的午后,阳光正好,岁月悠长。
榻边的茑子似乎听到了那句梦话,她望着弟弟恬静的睡颜,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在他的眉眼间。
见义勇睡得沉了,茑子轻手轻脚地起身,端起那碗还剩小半的冷粥走进厨房。她把粥倒进陶罐里,放在灶上用小火煨着,这样等弟弟醒了,就能喝到温热的粥了。
做完这些,她又拉过那张小凳,重新坐回义勇的榻边。看着他即使睡着了,眉头还微微蹙着,小手也攥着被角,茑子心里泛起一阵怜惜。定是生着病又做了噩梦,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吧。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他蹙起的眉头上,像是要抚平那点不安。阳光透过木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义勇平稳的呼吸声。
茑子就那么坐着,目光始终落在弟弟的睡颜上,一动不动。她想,自己得守好他,等他醒了,还要笑着告诉他:“看,姐姐一直都在呢。”
窗外的烈阳渐渐斜了,将屋里的光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