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轻轻的,柔柔的,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反常的雨丝落在眉骨、鼻尖,心里那点刚冒头的真实感,突然被这莫名的雨打湿了,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雨……倒像是那家伙会做的事。安静,又透着点不合时宜的固执。
当时听到消息的不死川正对着窗外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富冈的影子。
他在想,那家伙现在一个人待着会做些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怕不是又在啃那寡淡的鲑鱼萝卜?一个人住,真能把自己照顾好?还有,他那只伤了的右手,现在用左手吃饭到底习惯了没有?
这些碎碎念还在舌尖打转,消息就像块冰锥砸下来,把所有念头都冻在了原地。
听到富冈死讯的那一刻,不死川第一反应是自己耳背听错了。他猛地眨巴了两下眼,粗声粗气地冲鸨鸦吼:“你再说一遍!”
这次他死死盯着鸨鸦那张尖喙,聚精会神到连呼吸都忘了。当“富冈义勇”和“已故”两个词清清楚楚从鸦嘴里滚出来时,他只觉得天“轰”地一声塌了。
头瞬间晕得厉害,像是脑袋和身体被硬生生劈开——身体重得像灌了铅,沉得快要栽倒在地;脑袋却轻飘飘的,像有根无形的线在往上扯,晕乎乎的,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等他混沌的意识终于回笼时,窗外的天已经彻底暗了。鸨鸦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没了踪影,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胸口像压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上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心如刀绞大概就是这种滋味吧——那疼一阵紧过一阵,钻心刺骨,搅得他坐立难安,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筹备葬礼的这两天,不死川始终没能缓过神来。他打心底里不信这鬼话,那张凶戾的脸绷得像块铁板,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径直找到宇髓,两人一言不发地往蝶屋走。脚步沉沉的,像拖着千斤重负——只因富冈的遗体停放在那里,他要亲眼去看,仿佛这样就能戳破这个荒唐的谎言。
为什么……是他太坏了吗?还是老天偏要罚他?
妈妈走了,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只留下他和玄弥相依为命。他明明拼了命想护住玄弥,可最后决战时,那孩子还是在他怀里没了气。当时他哭得撕心裂肺,喊得嗓子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