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茑子抿着嘴笑,低声说:“你看锖兔,刚才还嘴硬呢。”
还有人忍不住偷偷碰了碰身边同伴的胳膊,挤眉弄眼地朝那两人努嘴。这啥情况啊?这我哪知道?
义勇蓝眼睛里的疑惑没散,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像是不明白他不过递了杯茶,怎么就让对方红成了这副模样。
“这茶好香啊——”
一道粗哑的声音猛地炸开来,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潭。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那层黏糊糊的甜意冲散了大半。锖兔像是被这粗声惊醒,猛地挺直脊背,飞快地用袖子蹭了蹭耳根,只是那点红意怎么也褪不去。
毫不自知的岩岳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子,鼻翼轻轻翕动,努力捕捉那丝转瞬即逝的气息。一缕裹挟着草木芬芳的清凉掠过鼻尖,仿若夏日骤雨初歇后的山风,带着沁人心脾的畅快。他目光灼灼,难掩好奇之色,问道:“义勇,这是什么茶?怎么这般好闻?”那声音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尝到了那抹清凉的滋味。
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氛被岩岳的话语打散,锖兔心里莫名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却又说不清在可惜什么,只悄悄松了口气,耳根的热度总算退了些。
义勇一直都在状况外,什么都没感觉到,所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听到岩岳问他,义勇垂眸思索了两秒,刚要启唇回应,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接话:“是薄荷茶!”
岩岳循声望去,锖兔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明快模样,眉梢轻扬着,将空茶杯在掌心转了个圈,杯沿的茶渍随着动作划出浅淡的弧。笑意顺着他眼角的纹路漫出来,漾得那双浅紫色眼眸亮闪闪的。“是薄荷茶!”他又重复了一遍,故意把杯口往岩岳鼻尖前凑了凑,轻轻晃着,“是茑子姐姐给的呢。”
说罢,他转头看向义勇,眼底的狡黠藏不住,还悄悄向他眨了眨眼,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
义勇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光,刚才到了嘴边的话便收了回去。他迎上锖兔的目光,认真地“嗯”了一声,蓝眼睛里那点不易察觉的柔和,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漾开浅浅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