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砸在嫁衣的盘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钮祜禄景娴但你放心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坚定,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像淬了冰,钮祜禄景娴娘会护着你,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你平安长大。
护你,却不代表会原谅。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镜中的红痕。那些痕迹是抹不掉的,就像那场噩梦,就像弘昼这个人,会一辈子刻在她骨头上。
钮祜禄景娴额娘忘不了恨。
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钮祜禄景娴那些欠了我们母子的,娘会一点一点,都讨回来。
门外的弘昼似乎听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僵。他屏住呼吸,耳朵贴向门板,却只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哽咽。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她在哭。
是为了傅恒?为了那段被碾碎的海棠约?还是……为了他给的这些屈辱?
弘昼缓缓松开手,看着掌心被帕子硌出的红痕,忽然就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带着浓浓的自嘲。
他赢了,用最不堪的方式,把她留在了身边。可这胜利的滋味,怎么比黄连还苦?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缕晨光穿过窗棂,照在弘昼脚下的青石板上。他终于动了动,双腿早已麻木,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扶住廊柱才站稳。
帕子被他重新攥紧,那点暗红的血渍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弘昼景娴
他对着门板,声音嘶哑,弘昼我知道你恨我。
弘昼但我会等。
弘昼等你……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肯回头看看我。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