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好好说?您这身子骨……”
弘昼没理他,只是挺直了脊背,任由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知道,这一跪,不仅是向弘历请罪,更是向景娴谢罪,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谢罪。他欠她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只能用这最笨的法子,求一份心安。
雨越下越大,打在他身上,冷得像冰。背上的伤口被雨水一泡,疼得钻心,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可他依旧一动不动,跪在那里,像一尊不知疼痛的石像。
路过的宫人都绕着走,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王爷这是犯了什么大错?”
“看这样子,怕是不小……”
“嘘!小声点,没看见皇上还在里面吗?”
养心殿内,弘历正对着奏折出神。景娴怀孕的事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李玉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他越想越烦躁,手里的朱笔在奏折上点出一个又一个墨点。
“皇上,该用晚膳了。”李玉小心翼翼地提醒,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的天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弘历没应声,脑子里全是景娴苍白的脸和她手腕上的青痕。他不信她会背叛傅恒,更不信她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一定有什么隐情,一定是有人逼她的……
正想着,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有太监的惊呼声。弘历皱起眉:弘历外面吵什么?
李玉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出去看看,就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皇、皇上!不好了!王爷他……他跪在殿外,还、还披着荆棘……”
弘昼弘昼?
弘历猛地站起身,龙椅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弘昼他胡闹什么?!
“不是的皇上!”小太监吓得磕头如捣蒜,“王爷说……说他罪该万死,请皇上处置!”
罪该万死?
弘历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前几日李玉的回禀,想起弘昼在碎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