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金砖被傅恒的血蹭出暗红的痕,他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膝盖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殿内的龙涎香混着药味,呛得他忍不住咳嗽,每咳一声,胸口就像被撕开道口子,疼得眼前发黑。
弘历坐在紫檀木龙椅上,指尖把玩着枚羊脂玉扳指,那玉的白,衬得他指节越发分明。他没抬头,目光落在傅恒拖在地上的裤腿上——那里的血痂已经和尘土黏成块,烂掉的皮肉隐约可见,在光洁的金砖上划出蜿蜒的红痕。
弘历拖上来。
弘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太监立刻用力将傅恒架到殿中,松手的瞬间,傅恒“咚”地跪倒在地,这一跪,膝盖下的血痂彻底裂开,他闷哼一声,额上滚下豆大的冷汗。
弘历傅恒。
弘历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刮过傅恒的脸。那张素来英挺的脸,此刻布满血污,嘴唇裂得像干涸的河床,唯有一双眼睛,还亮得吓人,死死盯着他,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弘历你在养心殿外跪了三天三夜。
弘历慢悠悠地转动着扳指,玉与玉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弘历是想告诉朕,你傅恒的骨头比这金砖还硬?还是想告诉朕,朕的旨意,你敢抗?
傅恒挣扎着想抬头,却被胸口的血气呛得剧烈咳嗽,血沫子溅在身前的金砖上,像朵凄厉的红梅。富察傅恒臣……不敢……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富察傅恒臣……只求皇上……成全……
弘历成全?
弘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忽然笑出声,笑声撞在殿梁上,带着股寒意,弘历你想要什么成全?成全你觊觎朕的女人?还是成全你罔顾君臣之分,在宫门前撒野?
他猛地将扳指按在龙案上,发出“啪”的脆响:弘历傅恒,你平定准噶尔,战功赫赫,朕记着你的功!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