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莫尽欢手执青玉丹瓶，步履轻盈地来到宋青所在的大殿。
玉瓶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她眉宇间却凝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
宋青抬眸，见爱徒神色郁郁，不由温声宽慰：“徒儿莫要气馁，纵是宗内五品丹师，也非次次功成。”
“丹药未废，只是…”莫尽欢轻咬朱唇，将玉瓶呈上时指尖微颤：“止步伪五品。”
宋青接过玉瓶的手顿了顿，看着徒儿这般失落模样，不禁失笑：“你这丫头，未免太过苛求自己，初次尝试便有如此成就，已是难得。”
“全赖李长老悉心指点。”莫尽欢低眉顺目的回答。
宋青含笑颔首：“李长老确为当世丹道大家，让你多与她亲近，果然没错。”
“师尊…”莫尽欢忽而抬眸，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犹疑。
“但说无妨。”
莫尽欢眉心微蹙，面孔浮现几分犹豫之后，开口道：“弟子观李长老对孙长老似乎…颇有芥蒂，这般仓促结侣，是否…”
宋青闻言长叹：“此乃始祖钦定，非我等可质疑。”
他望向殿外云海，意味深长道：“李长老终究是异国修士，始祖也是盼她能在我云天宗…落地生根。”
莫尽欢垂眸掩去眼中精光，只余一声似懂非懂的轻应。
宋青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莫尽欢，以为她眉间那抹忧色是因自身际遇而起，不由温言道：“徒儿且宽心，为师断不会勉强你做任何违心之事。”
莫尽欢闻言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展颜浅笑：“弟子谢过师尊体恤。”
她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恰好掩去了眸中流转的心思。
宋青将玉瓶轻轻推回她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
“你如今修为尚在结丹初期，这枚伪五品丹药虽未达完美，却足以助你突破至后期。”他眼里含笑，“为师更期待看到你炼制出真正的五品灵丹。”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莫尽欢双手接过玉瓶。
宋青挥了挥袖袍：“去吧，暂且放下丹道修行，先将这丹药之力化入经脉。”他目光慈爱，却又带着几分期许：“为师等着看你出关时的进境。”
“弟子告退。”莫尽欢执礼甚恭，衣袖垂落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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