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额角直冒冷汗。
“这耳朵简直比千里眼顺风耳还灵啊!”
管事跑得气喘吁吁,拍着胸口道。
“您二位咋还愣着?是来下聘礼的!”
“下聘礼?”
兄弟俩同时瞪大眼,活像庙里的泥塑金刚。
“给谁下?咱徐家除了五妹待嫁,哪还有姑娘……”
徐允恭照着弟弟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蠢东西!除了五妹还能有谁?眼瞅着下个月就拜堂了,朝廷能空着手来?”
俩兄弟齐刷刷拍脑门,跟敲梆子似的。
“特他娘的!让朱桂那事闹昏了头,把这桩天大的喜事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快!赶紧整衣冠迎客!”
顷刻间徐府上下跟炸了锅似的,丫鬟小厮们举着扫雪的扫帚都顾不上放下,全挤到前院看热闹。
徐家三兄弟整整玉带,亲自撩开垂花门的棉帘。
自打徐达老王爷过世,小妹徐妙锦的婚事就压在他们肩头,此刻个个绷着脸,比自个儿娶亲还郑重。
来的是礼部侍郎,官轿前的仪仗比东宫正妃赵婉儿出嫁时少了两排宫灯。
侍郎清了清嗓子,展开明黄圣旨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家有女妙锦,性行淑均,智识通达,慈和待物,朕今与徐氏结为秦晋之好,永固邦家之基……”
随着唱礼声,抬盒队依次排开。
金茶筒流光溢彩,银茶盆錾着缠枝莲,八百匹杭绸摞起来跟小山似的,十五副明光锃亮的驮甲最是扎眼。
按规制,这确实比太子妃的聘礼低了一档。
徐家兄弟刚点点头,就听旁边的司礼太监尖着嗓子接了话,那声音陡然拔高,惊得檐下冰棱子都颤了颤。
“圣上另赐内库珍玩,着令一并纳征!”
“内库下黄金二百两,白银一万两,西域汗血宝马六匹,辽东猎狐犬两对。”
“三牲大礼,太湖金背大闸蟹两对,黄山黑毛猪一头,渤海大对虾十斤。”
“海味山珍,南海燕窝十斤、长白山野山参两对、波斯藏红花三斤。”
“时新果品,岭南荔枝蜜饯二十坛、江南糖蒸酥酪三十匣、塞北风干鹿肉干百斤。”
“茶酒雅器,宜兴紫砂茶具十套、景德镇青花酒壶八只、松萝茶二十篓。”
“金银首饰,赤金累丝凤冠一顶,和田玉雕花手镯两对、鎏金镶宝步摇六支。”
“日用吉物,百子图锦被十床、鸳鸯戏水缎面帐幔两套、紫檀雕花箱笼八具。”
“礼俗仪仗,朱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