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朱高炽和道衍和尚,也是一脸愁容。
“才三个月!”
“永不加赋刚推行不到三个月,北平的青壮就往大同、宣府、山西跑了好几千!”
朱棣猛地一拍桌子。
“好个朱小宝!故意先在北平外围搞新政,这下好了,人都跑完了,我上哪儿征兵去?”
“他这是要从根儿上挖我的墙角,拿经济当刀子捅我啊!”
他越说越气,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狠劲。
“父皇年纪大了,还能管几年事?等老爷子一走,那小子怕是立刻就要跟我翻脸!”
连一向沉着的道衍和尚都坐不住了。
想当初,都是北平府压着应天打,唐赛儿那事差点就让朱小宝丢了储君之位。
可这才半年,风向就变了。
朱小宝开始反击,还专挑北平府的痛处下手。
最绝的是,人家占着为民谋福的大义,打得北平府有火没处发。
随着新政在北平周边试点,好多藏着的人口都往外跑,别的州府敞开大门接纳,人丁和耕地一下子就充实起来。
再加上红薯、番茄、辣椒这些新作物一推广,北方农业跟雨后春笋似的疯长。
其他地方越壮实,北平府的威胁就越大。
以前北方的中心是北平,贸易兴旺,铁器、棉花这些军需物资也跟流水似的产出。
可这半年,北平的经济被挤兑得一天不如一天。
照这么下去,不用动刀动枪,朱小宝就能拿经济把北平府慢慢耗死。
“王爷。”道衍沉吟半天,终于开口,“心不狠,坐不稳江山啊!”
“贫僧建议,得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