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
“出海前奴婢就知道太爷是陛下,可一直没敢告诉您……”
“嗐,这点小事算啥!”
朱小宝摆摆手。
“我现在不也在谨身殿待着嘛!”
“我知道你夹在中间难办,谷大用早前把你在宫里的事都跟我说了。”
他顿了顿,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和,语气柔和下来。
“快起来吧,能在宫里熬出头不容易,又漂洋过海历练一年,更是辛苦。”
郑和心里一暖,哽咽着说。
“都是少爷的栽培,奴婢不敢给您丢脸。”
朱小宝点点头,眼神却有些复杂。
“这次出海只是个开头,以后恐怕还得让你往更远的地方去。”
郑和挺直腰板,声音洪亮。
“奴婢遵旨!”
看着郑和坚毅的模样,朱小宝心里泛起一丝不舍。
他知道,这小子往后怕是要一辈子在海上漂泊了。
海上的日子多孤单啊,未来的三宝太监就得在无边无际的风浪里熬着,直到哪天把命也丢在海里。
可也正是这份敢闯敢拼的劲头,才能让大明的航海史在历史长卷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到这儿,朱小宝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
“你爷爷他老人家还好吗?”
郑和脸上掠过一丝哀伤,低声道。
“走了,出海后半段就没了……”
朱小宝叹了口气。
“节哀吧。”
他挥挥手。
“快去歇着,刚回来别累着。”
郑和却摇头。
“奴婢不累。”
可朱小宝已经埋头看起了奏疏,他只好默默退下。
这段时间,婉儿的孕吐反应越发厉害了。
赵惠妃掐指一算,说是怀了男丁,把老爷子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要说这阵子最时髦的东西,非木瓜莫属,不过追捧它的可不是老爷们,而是后宅里的夫人们。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到了洪武二十六年夏天。
新政在北方推行了三个月,北平府这边却炸开了锅。
要说这北平王府,原是元朝皇宫,亭台楼阁、假山湖泊,气派得一点不输应天的紫禁城。
眼下正是六月,池塘里的荷花全开了,绿汪汪的叶子铺了满满一池子,真像是把天边的云彩扯下来铺在了水面上。
可凉亭里的气氛却跟这美景截然相反。
朱棣穿着件薄丝绸衫,两道浓眉拧成了疙瘩,脸色也难看的很。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