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开口:“草民拜读过大人的《治国纲》,也看完了整本依照大人平日言行整理的《君子常》,大人见识开阔,无论是治国还是律己,皆是草民学习的榜样!”
科考的文人,便没有不认识容谏雪的。
如果说武将的追求是封侯拜相,封狼居胥,那么云岚文臣的标榜,便是这位权臣容谏雪。
【文臣当如容君谋。】
成为如容谏雪一般的权臣,是无数科举文人的目标,也是他们意图翻越,却只能仰止的高山。
而如今,那座高山就站在了陈正柏面前。
自己在无数史实纪要中看到过,提到过,钦佩着的那位文臣,那位应当存在于诗卷与书画中的文臣,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
高山仰止。
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几步远,却又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
陈正柏的姿态更加恭谨,恭敬低头,语气谦卑:“草民一直十分仰慕大人,今日见到大人,是草民三生之幸!”
陈正柏身后,江晦后背起了层冷汗,一句话不敢多说。
男人习惯了垂眸看人。
他的身姿本就高大,即便当真有人个子比他高,在他面前,都是要俯首低头的。
“是今年庐州城的解元陈正柏?”
他开口,虽是疑问,却已然有了答案。
陈正柏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当今丞相大人竟能记住他,一时间受宠若惊:“是,草民有幸中下今年庐州解元,不日便要进京赶考。”
“乡试中你的答卷,庐州的县丞连越三级,托人送至我面前看过,”容谏雪语气清冷淡漠,不带半分情绪,“辩论清晰,思路明确,也提出了有效的治国策略,确实是上佳的答卷。”
陈正柏诚惶诚恐,态度恭谨谦逊:“草民熟读大人编撰的书籍,多数思路与辨别,都是从大人书中得来的启示。”
“我记得你的答卷中有一观点,”容谏雪神情如常,“‘君子重义轻利,小人见利忘义。夺人所爱,非但失德,近乎禽兽之行。’”
陈正柏认真道:“是,这确实是草民的观点。”
容谏雪点点头,声音清冷,无波无澜。
“那你如今向我未婚妻室示爱追求,可否称之为禽兽之行?”
……
陈正柏走时,浑浑噩噩,满目茫然。
容谏雪上前一步,垂眸看了江晦一眼。
江晦会意,躬身请罪:“公子恕罪,是属下看顾不周。”
没再说话,江晦低头离开。
推开房门。
温暖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