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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活着。
沈祚叹了声,边为苏胭布菜,边轻声为沈离说话。
“皇叔莫怪,七弟就是这个性子,少言寡语,人也不机灵,所以才总得罪人。”
沈离瞳孔一缩,继而划过讥诮。
原来,他被欺辱,十几年来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都能用一句‘不机灵’来概括。
这可真是讽刺!
苏胭撑着腮,懒洋洋的打量沈离,颔首,“确实不太激灵,对了,他怎会住在你这?他自己没地方可住了?本王怎不记得,皇兄何时穷到,连自己的儿子都养不起了?”
“这——”
沈祚头皮发麻,压根不敢点头附和。
他讪讪着,忽略掉苏胭话里那后半段儿,只解释道:“七弟的幽离殿四面透风,里头破败的不像样子。上次侄儿去看望他的时候,发现那屋子阴冷潮湿,根本无法养病。是以,这才不顾七弟的抗拒,硬是命人将他抬了过来。”
“原来如此。”
苏胭颔首,她把玩着酒盏,“太子宅心仁厚,将来定是个仁君。”她语气不咸不淡,忽然吩咐道:“负责修缮宫殿的是哪个局来着?去,将他们的尚宫给本王叫来。还有负责每月各殿物资用度发放的,一并带来。”
沈祚一愣,“皇叔您要做什么?”
“无聊。”
她捧着脸,不知道看着哪处在发呆,显然不想再回答。
沈祚张了张嘴,只得作罢。
身边的宫人连忙领命去了,沈离眼帘颤了颤,继续一言不发。
殿内大敞着,冷风倒灌进来,让他消瘦的身体越发单薄。
苏胭忽然‘啪’的一下摔了酒盏,蹙眉,“这殿内炭火灭了?怎如此冷?!”
沈祚吓了一跳,赶忙下跪,“是侄儿疏忽了,皇叔莫怪!”
说罢,他连忙道:“来人,还不多抬几盆炭火进来!再把殿门关上!怎么伺候的?若冻着九皇叔,仔细你们的脑袋!”
“九王爷赎罪。”
宫人们连忙磕头求饶。
又迅速抬了炭盆进来,并关上殿门,只开了窗户透气。
那炭盆好巧不巧,刚好在沈离的身后。
他浑身暖洋洋的,殿内逐渐升起的温度,驱散了他身上的冷意。
一杯酒下肚,更是就连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制造局的尚宫大半夜被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路被拉到东宫外,还没进殿门。
便听里头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先打二十个大板,再将人带进来。”
她想做什么,全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