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然,接了一句,“三郎是担忧雍郡王?”
“倒也不是。”
黄执看一身锦衣的郎朗君子,索性敞开来说道,“此子耽误了我那可怜的表姐,而今这桩孽缘,又是家母促成,说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裴岸摇头,“与老夫人无关,这等联姻,断然是提前有预谋罢了。”
黄执听来,点了点头,“我自是知晓,可母亲总担忧连累府上。”话已开口,干脆竹筒倒豆子,说了大致,裴岸耐心听来,最后安抚道,“贺疆不是寻常之人,他胸中早有谋算,还请转告老夫人,莫要放在心头。”
“多谢四郎,听我这些唠叨之语。”
“三郎客气,只是近些时日,小心些东骏使团。”
嗯?
黄执不解,抬头看向裴岸,裴岸接过丫鬟送进来的茶壶,亲自在黄执添了半盏,“前几日,偶然听来,东骏又派了第二拨人马过来,估摸在年后入京。”
黄执眼眸瞪大,“这第一拨使团,好似与我大隆谈得并不顺畅,圣上冷了好些时日,不曾见到动静,我原以为东骏撤走了。”
使团来人也不多,二三十个。
“不曾离开,不过有意思的是,第二拨使团里,有贺疆的叔叔。”
“东骏的王爷?”
裴岸颔首,“也是才听来的,还做不得数,但听得说贺疆幼时,颇得这位叔叔的喜爱。”
黄执听到这里,越发不明白。
“四郎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来接走贺疆?”
裴岸摇头,“具体谋算,我并不清楚,但雍郡王与大将军联姻,定然是早已暗自达成的事儿。”
黄执听来,长叹一声。
双目微闭,再睁开时,唯有遗憾,“家父与兄长早已料到,我却还略有存疑,可四郎这般再度点拨,只怕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两人闲谈许久,黄执方才起身告辞。
裴岸立在廊檐下,对着漫天白雪,沉思良久。
直到寒风吹来,裴岸打了个冷颤,方才转身,看到荷花立在身后,满脸疑惑看着自己。
“你们少夫人在书房?”
荷花摇头。
“去二太太那边了?”
荷花依然摇头,“少夫人与忍冬姐姐去了大少夫人房中……”说到这里,欲言又止,裴岸本是要迈腿进门的,一看荷花这样,又停了下来,“你有事儿?”
“四公子,您这上值要到何时?”
裴岸蹙眉,这等小事儿,与小丫鬟们何干,不过想着是宋观舟跟前的丫鬟,也算矜矜业业,没有坏心,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