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先天石体,比任何人类都古老,还用得着长风谷“培养”?
凌金宝一指边上蹲着的中年汉子:“那他呢?”
“他原是我的徒孙,金风洞的洞主李云。”刘一升同样朝中年汉子投去一眼,“也是那孽障的师叔,如今已经疯了。”
说是徒孙,但他看李云的眼神,也像看着陌生人那般冷淡。
“哪个孽障?”
“怎么疯的?”
凌金宝和朱大娘同时问话。
刘一升双目低垂:“你要是几千年来都被困在这种地方,每日饱受折磨,动不动还被地火焚身,又不能自尽,你也会崩溃的。”
这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云堂堂仙人,最后竟是被生生熬疯的。
朱大娘问他:“那你怎么没事?”
“我要留住一线清明,看那孽障最后是什么下场!”刘一升一字一句,“它坏事做绝,必定不得善终,必定比我们还要凄惨百倍!”
他笑了,露出白惨惨的牙:“为了这个,我可以等!等到地老天荒都没有关系!”
他的宗门没了,他的肉身没了,只剩一缕孤魂身处炼狱。
也只有仇恨才能支撑他一路走下去。
朱大娘看清了他眼里的恨与疯:“你也有点癫,没他厉害罢了。”
说完,它抬起爪子,放在石雕胸口的金剑上。
它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材质,哪知浑浑噩噩的李云一见到这个动作,突然惊叫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
“我的碗,我的碗!”
他低着头,在地上找碗。
刘一升不语,把脚下一只石碗踢给他。李云就蹲在地上抱着碗,边掏边数数:“一,二,三,四……”
碗里盛着小米和细砂,颗粒几乎是同等大小,颜色也很像,李云就要把这二者分别掏出碗,在地上摞成两堆。
这是个耐心活儿,或者说,这是个折磨人的无聊活儿,李云却全神贯注,干得格外起劲。
凌金宝忍不住问:“这么分开来有什么用?”
“没用。”刘一升淡淡道,“我们分好之后,那孽障又会把它们重新倒在一起,让我们继续数米。”
“他只是想看我们徒劳无功的模样。”他又指了指石雕胸口上的金剑,“我们若不肯,他就按动那个机关;数得慢了,他也按机关。”
所以李云一瞧见朱大娘的动作,立刻蹲下来数米,惟恐慢一拍就要受惩罚。
就算他疯了,这条件反射也已经养成,深入骨髓。
就算他疯了,地母也没放过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