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枪回撤时,一柄弯刀狠狠劈在马腿上,战马哀鸣跪倒,赵铁山翻滚落地,还未起身,便被数杆长矛同时刺来!
“死,跟你们这些杂碎拼了!”
他狂笑一声,猛地拽住最近的一杆长矛,借力撞进敌群,苍刀出鞘,转瞬便割开两名羌卒的喉咙,但最终被乱刀砍成血人,至死仍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不远处,陈二狗。这位入伍前连马都没骑过的庄稼汉,此刻却如疯虎般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枪法谈不上精湛,全凭一股蛮力乱捅,竟也连杀三人。
一名羌兵千户盯上了他,策马冲来,长槊直刺心窝!陈二狗躲闪不及,被一槊贯穿腹部,可他竟疯狂地抓住槊杆,硬生生将自己拖向敌将,反手一刀劈开对方的胸甲!两人一同坠马,淹没在铁蹄之下。
……
战场上,这样的身影比比皆是。
三千骑,拼死一战!
秋风猎猎,吹拂着陇西大地,整座云阳关都陷入了血战。
相继入城的两万羌兵被死死的挡在主街中央,敢当营的盾牌已经碎了一半,阵前堆着重重叠叠的死尸,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小山;
此刻战事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密密麻麻的羌兵簇拥在街巷尽头,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一战。因为他们已经冲了五次,被敢当营杀退五次,先一批入城的三千骑军战死半数,整条街巷中都躺满了死尸。
“咕噜。”
就连万户猛安富察慕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别看手里有上万兵力,但他很怀疑一战下来还能活多少。
“救我,救我啊!”
“我,我不想死!”
横七竖八的尸堆中有一个血人正在哀嚎,八万羌兵中再普通不过的百夫长。此刻他双腿尽断,只能靠着双手在尸堆中爬行,近在咫尺的己方军阵却无一人敢上前营救。
石敢拖着一杆长枪走出盾阵,枪杆高高举起,紧跟着往下一扎:
“噗嗤!”
所有羌兵的心脏都狠狠跳动了一下,这一枪就像是扎在他们的心头。
石敢擦去脸上的血迹,横枪阵前,目露凶光:
“再来!”
“妈的,狂妄!”
富察慕也被激起了火气,怒声嘶吼:
“再攻!给我杀!”
……
城头上,老将军陆铁山持刀而立,主持全场战事,四支合成军总计两万步卒一面阻挡正在攻城的羌兵,一面分头捕杀零星涌入城内的羌兵。嘶吼声震天不绝,每一处角落都爆发着激战。
满头白发在秋风中飘散,老将军虽未亲身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