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青一红唇微启,声音在这寂静的回廊里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却毫无温度。
作为规则本身化生而成的存在,作为踏着尸山血海、由“恶来道”登顶的成神者,她见惯了诸神的陨落、文明的兴衰、爱恨的极致扭曲。
眼前这平凡到极致的温馨一幕,反而让她那几乎凝固的、代表着“恶”的规则之心,罕见地波动了一下,多看了一眼。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脸颊上那道淡淡的伤痕。
艳丽的容颜上,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捕捉的恍惚。
“曾几何时……”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如同梦呓,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我也曾如此……被他对待过。”
他。
那个名字,那个身影,如同烙印,烫在规则也无法完全抹除的记忆深处。
那个如今身处“公会”的男人。一个在至高的圣山制定万界规则,一个在“公会”搅动风云。
相爱的人,再不相见。咫尺天涯,规则为堑。
青一的眼底深处,仿佛有被冰封的熔岩,在无人窥见的角落,徒劳地翻滚了一下。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总有一天?她心中那微弱的、属于“青一”而非“规则化身”的部分在低语: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老故乡,穿着旧衣裳”
而不是像现在,永恒地困锁在这圣山之巅,坐在这由规则织就的猩红沙发上,像一个最冷漠的观众,看着无数小世界的故事上演、落幕。
她制定规则,她创造规则,她即是规则运行的具象。
然而,这浩瀚的权柄之下,却没有一条规则,能允许她自己离开这座囚禁她的圣山!这是何等讽刺的悖论?
当疯子有了感情,也就有了致命的执念。青一偶尔会放任自己那点残留的、属于“恶来道”登顶前的疯批本性,去吓一吓叶应玖。
那个同样由规则化生、同样踏着“恶来道”成神的少年。
一个顶着一头栗色卷毛,生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眸色如最昂贵蓝宝石、眼尾还缀着颗惑人泪痣的家伙。
整天穿得花枝招展,骚包得晃眼,偏偏嘴里没一句她爱听的欠揍话,像只聒噪又漂亮的孔雀在她眼前晃悠。
不吓他?不打他?简直对不起他这份持之以恒的犯贱精神。
套麻袋,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