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没猜错,我们队三个人,高二开始备赛,每天放学留实验室改题。
说到这他停了,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不想多说,过了会儿才续上后半句:
杨博文决赛前一天,我熬到凌晨,刚算出压轴题的思路,就晕过去了。
没有多余的铺垫,没有情绪的起伏,连“遗憾”两个字都没提,可左奇函听得心里发紧,他想起那页题上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想起杨博文帮他改题时总写“此处可优化”,原来那些是没来得及跟队友说的思路,是没完成的约定。
左奇函那道题的思路……你后来写下来了吗?
左奇函试探着问,没敢看他。
杨博文队友拿了省二,说少我一个,差三分拿金。
左奇函犹豫了半天,小声说:
左奇函学长,要是……要是你不介意,能不能讲给我听听?就当……就当我是你的临时队友。
说完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唐突,刚想道歉,就见杨博文点了点头。他没挪位置,还倚在书架旁,只抬起指尖对着那道题点了点:
杨博文题干里的隐藏条件,在三角形的外角关系里,大多数人会忽略。
今晚是他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没有回忆备赛的趣事,没有说住院时的心情,只讲题。
阳台方向突然传来轻响,张函瑞飘进来,声音带着刚醒的迷糊:
张函瑞聊什么呢?杨博文,你讲题的语速,跟当年宣讲时一模一样。
张桂源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
张桂源谁啊?咋还没睡?
张函瑞没跟你说话。
张函瑞落在他床边,语气里带着点笑:
张函瑞杨博文在给左奇函讲竞赛题,我听着听着就醒了,当年他宣讲,我在台下偷偷画他的表情包,被老师没收了。
张桂源你还干过这事?
张桂源来了精神,凑过去追问。
左奇函转头看杨博文,见他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