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的嬷嬷围着,个个神色紧张。弘历一脚踹开殿门,小心翼翼地把景娴放在铺着软褥的产床上,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弘历快!快救她!
太医们刚赶到,连行礼都顾不上,连忙围上前。景娴疼得浑身抽搐,汗水浸透了寝衣,头发黏在脸上,看着狼狈又可怜。钮祜禄景娴皇上……出去……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他,产房里的血腥气,男人见了不吉利。
弘历朕不出去!
弘历死死握住她的手,掌心被她掐出几道血痕也浑然不觉,弘历朕在这儿陪你!娴儿,看着朕,别睡!却还是被从人推了出去。
他守在产房外间,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痛呼,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这辈子经历过边关告急,经历过朝堂动荡,从未怕过什么,可此刻,听着景娴的哭声,他竟吓得腿都软了,若不是李玉扶着,差点就跪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弘历以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猛地划破了死寂!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产婆抱着个红通通的襁褓跑出来,脸上笑开了花,“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小皇子哭声洪亮,是个有福气的!”
弘历猛地冲进内间,景娴已经昏过去了,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额角还挂着泪珠。他刚要扑过去,就被太医拦住:“皇上,娘娘刚生产完,身子虚,得让她歇歇。”
这时,产婆把孩子抱到他面前。小小的婴儿裹在明黄的襁褓里,眼睛还没睁开,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可哭声却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膜发颤。弘历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婴儿的脸蛋,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随即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皮肤软得像棉花,烫得像团小火苗。
弘历朕的……儿子……
弘历的声音哽咽了,眼眶瞬间红了,他这辈子有过不少孩子,可没有一个像此刻这般,让他觉得心口被填得满满的,暖得发烫。这是他和娴儿的孩子,是他盼了多少年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动作笨拙得像个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