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猛地回头，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怔忡，随即便被难以掩饰的惊喜填满。
她起身时带起的衣袂扫过石凳，口中轻快地唤道：“尽欢姐！”
莫尽欢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丹凤眼，此刻漾开柔和的涟漪。她伸出手，轻轻抱了抱李慕婉，不过一触即分：“婉儿，好久不见。”
李慕婉望着她，眼眸亮得像浸了水光，唇边漾开一抹柔婉的笑，轻声应道：“尽欢姐，好久不见。”
莫尽欢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颔首赞道：“已是元婴期大圆满了，很厉害。”
李慕婉闻言，脸颊微红，语气里带了点歉疚：
“只是……尽欢姐当年送我的那尊木雕，我揣了好几年，终究没能参透其中玄机，前些日子……给了旁人。”
“无妨。”莫尽欢打断她，语气轻淡却带着全然的纵容：“既送了你，便是你的东西，如何处置，自随你心意。”
见她毫无责备之意，李慕婉松下心来，眼底重新亮起光彩，语气里添了几分雀跃：
“尽欢姐，我近来发觉，或许能以琴音感悟天道，而且……已经有了些微进展。”
“哦？”莫尽欢眉梢微扬，眼底浮起真切的欣喜：“能走出自己的意境，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李慕婉被她眼中的欣喜映得心头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古琴弦，轻声道：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前几日雨打芭蕉，我对着窗外出神，指尖无意识拨动琴弦，竟觉那雨声、蕉叶的震颤，都与琴音融在了一处……就像天地在跟我说话似的。”
莫尽欢走到亭边，望着满池被风拂动的荷叶：“天地本就有灵，琴音是你的心声，能与天地共鸣，便是摸到了‘意’的门槛。”
她侧过脸，丹凤眼中带着几分回忆：“当年我见你抚琴时心无旁骛，便知你与音律有缘，只是没想到，你能走出这样一条路来。”
“还得多谢尽欢姐。”李慕婉低头笑了笑：“若不是你当年说‘心声需有物承载’，我或许至今还在盲修。”
莫尽欢看着这一幕，眼底笑意更深：“是你自己的悟性。”
她从星芒指环取出一个锦盒，递过去：“前几日在一处古地，见着块暖玉，能温养神魂，或许对你感悟琴道有助。”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温润如凝脂，隐隐有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