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堂屋,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
左侧的木工区里,王天水正手把手教王林雕刻一只木鹤。粗糙的大手覆在修长的手指上,刻刀在木料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手腕要稳,”王天水的呼吸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这羽毛的纹路得顺着木头的肌理走。”
王林专注地点头,白发从肩头滑落。
他已经能移山倒海,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一个不慎毁了这块普通的木头。
木屑沾在他的衣袍上,带着父亲身上熟悉的气息。
右侧灶台前,蒸汽从锅盖边缘溢出,模糊了她含笑的眼睛。
“尽欢,尝尝咸淡。”她头也不回地喊道,勺子往后一递。
莫尽欢从善如流地接过,舀了勺汤吹了吹:“正好。”
王林抬头,看见她站在阳光分割线上。
左侧的木屑飞舞,右侧的炊烟袅袅,而她一袭白衣,仿佛连接了两个世界。
“看什么?”莫尽欢挑眉,“木鹤雕歪了。”
王林低头,果然发现鹤嘴偏了几分。
王天水哈哈大笑,拍着儿子的肩膀:“铁柱啊,你这手艺还不如十岁时呢!”
晨光正好,将这一室烟火气照得透亮。
王林摸着歪嘴木鹤,忽然希望时光就停在这一刻——
父亲的手还稳,母亲的汤还香,而阿欢就站在光影之间,尝着他从小喝到大的那口汤。
早饭过后,堂屋内弥漫着木屑的清香。
王林正与父母围坐在木工台前,专注地雕刻着一块黄杨木。
莫尽欢坐在一旁,指尖轻轻摩挲着王林刚刻好的木鹤,忽然神色一凛。
一道强横的神识如潮水般扫过整个村落,凡人毫无所觉,却让两位修士瞬间绷紧了神经。
王林的刻刀微微一顿,与莫尽欢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叔,周婶,”莫尽欢放下木鹤,笑意盈盈地起身,“我想去集市买些胭脂水粉。”
周素英擦了擦手上的木屑:“让铁柱陪你去。”她转头对儿子嘱咐,“记得帮尽欢提东西。”
王林顺从地放下刻刀:“我去去就回。”
院门外,两人神色骤然凝重。
“我竟探不出对方深浅。”王林眉头紧锁,白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