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的苦涩与莲香的清雅交织在一起，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让他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莫尽欢看着如青松般笔直站立的王林，眸中泛起一丝疑惑：“怎么还站着？”她指了指身侧的檀木圈椅，“坐吧。”
王林这才如梦初醒，规规矩矩地落座，双手平放在膝头，背脊挺得笔直。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环视室内，却在瞥见屏风上搭着的素白寝衣时猛地收回视线，耳根瞬间染上薄红。
莫尽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是件寻常寝衣，你这般反应，倒像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王林喉结微动，只觉掌心沁出细汗。
明明历经生死都面不改色，偏生在她面前，那些引以为傲的定力总是不翼而飞。
莫尽欢也不再逗他，指尖在星芒指环上轻抚，取出一只通体莹白的寒玉瓶放到桌面上：
“那丹炉封印的是七品丹药青云丹，不过因为强行破开，现在只有伪七品，助你结婴足够。”
“嗯。”王林的指尖刚一触碰寒玉瓶，冰凉的触感顿时让他冷静了不少。
莫尽欢指尖轻叩案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时辰不早，你该回去了。”
王林闻言一怔，握着寒玉瓶的指节微微发白：“这…”
“丹药不是已经给你了么？”她眉梢微挑，眼中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林眸光微动，忽然指向案上的茶具：“能…讨杯茶再走么？”
话音刚落，自己先抿紧了唇——这个借口实在拙劣，可他就是想多留片刻。
莫尽欢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也不点破。
素手一翻，那个熟悉的灵液葫芦便出现在掌心。
她将灵液徐徐注入青瓷茶壶，又拈起几片碧绿的灵茶叶投入其中。
指尖婴火乍现，壶中顿时腾起袅袅青烟，茶香混着灵气在室内弥漫开来。
“给。”她执壶斟茶，白玉茶盏中碧波荡漾，映着两人交错的倒影。
王林双手接过，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微凉的指尖，心头蓦地一颤。
茶水温热，却不及他此刻心头滚烫。
他低头抿了一口，灵茶的淡淡涩味顿时在唇齿间化开，在最后一刻竟带着丝丝微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