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缓缓抬起脸庞，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坚毅，他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却稳如磐石：
“纵使刀山火海，我也要一试。”
莫尽欢闻言展颜，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笑意，她指尖轻轻再度触摸着脸庞，动作温柔得像是拂拭珍宝：
“那便让我做你渡海的舟，攀山的杖。”
随后，她倾身上前，青丝如瀑垂落，在王林颈侧扫过一丝微痒。
她唇瓣轻触他眉心的刹那，恍若蜻蜓点水，转瞬即逝的温凉中带着清浅的莲香。
王林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他酞青色的眸中清晰映着莫尽欢的模样——
她眼尾染着薄红，含着笑，那笑容竟比初见时还有美上三分。
“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声音哑得不成调。
然而他再度看着她红唇轻启，继续说着白首相守的承诺：“无论几度春秋。”
莫尽欢的倒影在他眼底微微晃动，像是落在寒潭里的一瓣桃花，搅碎了满池静水。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位杀伐决断的修士露出了近乎无措的神情：
“尽欢…你的意思是？”
莫尽欢瞧着王林难得呆愣的模样，眼尾弯起狡黠的弧度。
她故意凑近几分，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紧绷的下颌：“你，觉得呢？王道友。”
王林只觉得喉头发紧，那些在生死关头都运转迅速的思绪此刻竟搅作一团。
“阿…阿欢…”这二字一出口，他耳尖便腾起薄红，像是回到百年前那个懵懂青涩的少年，只是从乌发成了白发。
莫尽欢倏然笑开，眸中似有星河倾泻，她指尖点在他骤然发烫的耳垂，一字一顿道：“我在，阿林……”
尾音拖得绵长，仿佛含化了蜜糖的梅子，酸酸甜甜地滚进他心里。
王林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下意识抬手按住心口，那里正传来前所未有的奇异悸动。
莫尽欢瞧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再度伸手，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微烫的脸颊：“原来我们杀伐果断的王道友，也会脸红？”
王林猛地别过脸去，却掩不住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他低声道：“胡闹。”
可这两个字说得毫无威慑力，倒像是某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莫尽欢却不依不饶，绕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