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的目光在那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便十分自然地移开。
那短暂的一瞥已足够他将许多细节刻入脑海,枪口微微下垂但随时可抬起射击、站姿透出经年累月的训练痕迹,充分表明这几名警卫可不是摆设,是见过血的。
他搭在咕噜肩上的手微微用力,示意该走了。
两人随着沉默而悲伤的人流,缓缓走出隔离区。
金属门在身后无声滑闭,门外是活人的忧虑,门内是沉睡的未知。
回到相对嘈杂的主大厅,那种压抑感并未完全消散。
哭嚎、低语、匆忙的脚步声、广播里模糊的叫号声……所有这些世俗的噪音汇聚起来,却奇异地无法驱散那层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那些隐藏的视线依旧存在,只是似乎减少了几分针对他们这两个“普通访客”的专注。
林逸脸上重新挂起忧心忡忡的表情,仿佛他真的有一位至亲正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沉睡不醒。
他拉着咕噜的小手,穿过人群,走向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那里有几排供人休息的廉价白色塑料椅,零星坐着几个同样面色沉重、眼神空洞的家属,彼此之间隔着微妙的距离。
他们挨着坐下,身体自然地倾向对方,头凑在一起,低声絮语,就像其他互相安慰、商讨对策的家庭成员一样,毫不突兀。
林逸抬起手,用指节揉了揉眉心,动作里充满了疲惫。
“看到了吗?那电梯。”林逸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流磨擦着声带,几乎成了唇齿间的一点气音,嘴唇几乎没动。
“嗯,守卫很硬,不像普通保安。”咕噜同样低声回应,小手假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眼角的余光却扫视着四周,“通道只有那一条,硬闯动静太大。”
“得想办法混进去。”林逸沉吟道,“先试试最直接的办法,如果能搞到权限卡或者合适的身份最好,伪装成医护人员或内部安保是最优解。”
咕噜撇撇嘴:“希望他们的门禁系统还停留在射频卡和密码阶段,而不是虹膜、静脉或者更麻烦的神经信号绑定。”
简单的计划商定,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猎人需要等待最佳的时机。
探视时间即将结束,更多的家属开始从隔离区返回大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望的疲惫和长时间等待后的麻木。
哭声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寂静,偶尔被一两个仍在焦急追问医生的家属拔高的声调打破。
林逸站起身,走向一位刚刚出来的、看起来较为面善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