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林逸反手按下内嵌的锁栓,另一只手已凭空拂过,十几名黑影士兵无声无息地浮现,如同墨迹渗入墙壁与阴影,迅速封锁了楼层所有可能的通道与视线死角。
绝对的寂静中,只剩下两人尚未完全平息的呼吸声。
下一秒,林逸和咕噜同时转头,视线在空中砰然撞上。
没有言语。
咕噜那双还残留着血色的瞳孔死死瞪着,里面写着明晃晃的不服与挑衅。
林逸的眼神则平静得多,但深处的锐利和毫不退让同样清晰。
两人就这么站在客厅中央,大眼瞪小眼,如同两尊凝固的雕像,连最细微的肌肉颤动都控制在极限,仿佛谁先眨眼或移开视线谁就输了。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墙壁上古典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五分钟。
咕噜的眼眶开始发酸,发胀,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蓄积,试图湿润干涩的眼球。
她强行撑着眼皮,甚至能听到自己睫毛细微的颤抖声。
她试图用更凶狠的眼神逼迫对方退缩,但林逸的视线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将所有情绪都吞噬得干干净净,只反馈回令人恼火的平静。
终于,在生理极限到来的前一秒,咕噜猛地扭开头,嘴里发出一声含胡却恶狠狠的咒骂,双手迅速捂住眼睛用力揉搓,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操!”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挫败感。
几乎在她转头的同一瞬间,林逸也立刻闭上了眼睛,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动作极快地从个人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支小巧的无菌滴眼液,手法熟练地撑开自己的眼皮,精准地滴了两滴透明药液。
冰凉液体浸润过度使用的眼球带来的短暂刺痛感让他轻轻吸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收起药水,内心却在腹诽:以后谁再敢说什么杀人不眨眼,他绝对第一个跳出来用亲身经历反驳。
咕噜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缓过劲来,眼眶周围被搓得微微发红。
她甩了甩手,脸上那点显而易见的挫败感很快被更实际的议题覆盖了过去——分赃。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体陷进去大半,也不管身上干涸的血污,直接开始从储物空间里往外掏东西。
叮铃哐啷一阵响。
几件闪烁着不同色泽光芒的装备被随意扔在茶几上。
一副皮甲泛着坚韧的油光,一枚戒指镶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