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声音,算是默许了这场沉默的交换。
有了明确指引,林逸的目光落在了金属门右下角靠近地面的位置,发现了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方形金属面板,边缘几乎与门体严丝合缝,只有微小的按键缝隙暴露了它的存在。
它镶嵌在厚重的金属中,位置刁钻,若非事先知晓,绝难发现。
“嗒。”
最后一个按键按下。
短暂的死寂。
随即——
“嗡——!”
一声极具力量的嗡鸣从门内传来,紧接着是重型机械启动的沉闷运转声。
厚重的金属门开始向上缓缓升起,卷起地面沉积的灰尘和细小杂物。
门体与框架摩擦发出沉重的隆隆声响,显示着其惊人的重量。
门后的景象逐渐暴露出来。
门内空间不大,但光线充足,甚至是有些刺眼的亮黄色,来自天花板上几盏功率过剩的射灯。
射灯的光线直射下来,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阴影。
过于强烈的灯光照亮了脚下铺设的厚绒地毯——虽然污渍斑斑,边缘磨损严重,甚至能看到干涸的深色液体痕迹。
几张镶嵌着廉价反光金属片和开裂人造皮革的沙发占据着空间中央,摆成一个缺乏诚意的会客格局。
沙发的扶手上布满了划痕和破损,人造皮革开裂处露出了里面的海绵。
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着粗俗享乐场景的油画,笔触拙劣,色彩艳俗得令人不适。
这里像是一个品味低劣的暴发户,硬生生将他那所谓“奢华”的客厅塞进了下水道深处的钢铁堡垒里,透着一种自我麻醉的奢靡感。
整个房间的布置充满了矛盾,既想显得奢华,又处处透着廉价和破败。
门内站着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在门开的瞬间完成了从惊愕到恐惧的剧变。
为首者是个光头,穿着件浆洗得发白、却硬撑门面的旧式西装,领口歪斜,露出多肉的脖颈,脸上的横肉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
左侧是个穿着沾满不明黄褐色污渍的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的瘦高个,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造型粗陋的手枪。
右侧则是个肌肉虬结的光头壮汉,满脸横肉,双手紧握着一柄嗡嗡作响、链齿森然的高频链锯。
门开的刹那,那白大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惧的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反应。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