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全部由朝廷中枢一手掌握。地方官员无权干涉,无权置喙,更无权染指!”
话音落定,杨嗣昌的脑海中轰的一声!
他瞬间想起了那个遥远而强大的王朝——汉。
武帝之时,设绣衣使者,持节巡狩,代天子行事,威震天下。
眼前的这个“税务司”,何尝不是一个体系更庞大、权责更明确、组织更严密的“绣衣使者”军团?!
这是要再造一个独立的财权体系吗?
然而,真正的雷霆还在后面。
皇帝的目光缓缓扫向那两尊沉默的石像——田尔耕与卢象升。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刻意地压低了,却更具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税务司之官,便是朕的‘财臣’。凡有阻挠新政、围攻官署、暴力抗税者,田尔耕,”他看着锦衣卫指挥使,“你的缇骑,不必上奏,不必请旨,当场拿问!给朕严审,搜集罪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田尔耕那张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竟微微勾起了一丝淡笑,幽暗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兴奋。他抱拳,身体微微前倾,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
“臣遵旨。臣的缇骑,随时可以为陛下荡平一切魑魅魍魉!”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卢象升。
“凡有聚众抗法,啸聚成乱者,卢象升,”他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你的兵马,便是朕的王法!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卢象升握在膝上的拳头,猛然攥紧,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一股压抑已久的豪情如同地底的岩浆自他心底轰然升起,他猛地离座,再次单膝跪地,整个上半身如一张绷紧的弓。
“陛下剑锋所指,臣的刀枪便向何方!”
力量,纯粹的力量感,从这简短的回答中喷薄而出。
侯恂和杨嗣昌彻底呆住了。
他们这才明白,皇帝今夜召见的,从来就不只是他们两个文臣。这是一场刀与笔的合流,是一次王道与霸道的交织。天子早已为他的经纬新政,配上了最锋利也最残忍的獠牙与铁爪。
朱由检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大明财税,将分为二。”
“一曰,中央税。”
“盐、茶、关、矿,此四者,乃国之血脉,天下之公器!其税,尽归中央,由税务司直管,一分一毫,皆入国库。这是朕的!是养活九边数十万将士的钱粮,是赈济天下灾民的救命钱!”
他抬起眼,目光凌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