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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账本,难道真的在张维贤手里?
朱纯臣不敢赌。
就在这时,龙椅之上,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天子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但在死寂的大殿里,却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根针扎破了紧绷的气氛。
“哦?还有此事?”
朱由检从龙椅上微微前倾,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带着一种如同猎豹扑食前的压迫感,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朱纯臣,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语气不像是君王在审问臣子,倒像是一个商贾在请教一个赚钱的门道:
“成国公,你的‘投资回报率’,比我大明的国库可要高得多了。”
“不如你来给朕,也给这满朝的文武好好上一课。分享一下你的‘成功经验’?朕的户部,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轰!”
朱纯臣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在皇帝这句诛心之言下彻底崩溃了。
他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由皇帝亲自设下的必杀之局!
他不是在和张维贤斗,他是在和天子斗!
张维贤只是那把递过来的刀!
“噗通”一声。
这位方才还不可一世,准备在朝堂上大展雄风的成国公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
他头上的官帽,都歪到了一边,露出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狼狈不堪。
他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纯臣知道,他完了。
朱由检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冬日的寒流,冰冷而威严,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成国公朱纯臣,身为开国元勋之后,食朝廷厚禄,不知感恩图报,反而侵占军产,与民争利,中饱私囊,以致德不配位,行止不端!”
“朕,念其祖上有功于社稷,不忍加之重刑。”
“即日起,夺其成国公爵位,削其所有官职,圈禁于府,终身不得外出!”
“其侵占之田产、商铺,尽数查抄!所得款项,一半充入国库,一半,用以抚恤京营伤残兵士!”
圣旨下达,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轰然劈下。
两名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朱纯臣,将他拖了出去。
朱纯臣没有反抗,没有呼喊,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
一场足以引发朝堂大地震的政治风暴,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包装成了一次“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