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特制的药罐架在简易灶台上,罐口热气腾腾,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几名穿着白褂的志愿者正在一名医疗忍者的指挥下,小心地照看着火候,将煎煮好的药汁分装到一个个陶碗中。
止水的目光扫过营地,忽然在营地中央阳光最好的一块空地上停住了。
那里摆放着几把椅子,几个身上还缠着绷带、明显带着伤势的星忍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午后的暖阳。
他们有的在低声谈笑,有的在闭目养神,还有一个正笨拙地试图用未受伤的手翻动膝上一本书籍。
止水的心头猛地掠过一丝违和感。
他太熟悉战场,太熟悉伤员了。
在木叶,哪怕是最精锐的忍者,从惨烈的战场上下来后,即便身体伤势得以恢复,眼神也总会残留着难以磨灭的疲惫、惊悸,或是深藏的暴戾。
那是战争刻入灵魂的烙印,是难以驱散的心理阴霾。
可眼前这几个星忍……
他们的神情放松,眼神清澈,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满足的平静?
仿佛刚刚经历的并非你死我活的厮杀,而只是一场耗费体力的普通任务。
这种精神状态,与止水认知中的“伤员”截然不同。
就在他怔忪之际,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止水先生吗?怎么一个人逛到这里来了?”
止水回头,只见萤火正带着两名星忍,护送着一辆堆满麻袋的卡车走来。
麻袋里散发着清新的草药气味。
萤火脸上带着薄汗,笑容却十分明亮,他同样穿着星忍马甲,显得精干利落。
“萤火上忍。”止水颔首致意,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那群晒太阳的伤员。
萤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道:“啊,是‘黑鼠’小队的那几个小子啊。上次清剿幽之国大名残党时遇到了几个流浪忍者,挂了彩。恢复得倒挺快。”
止水沉吟片刻,终究没能压下心中的疑问,他指向那边,语气带着真诚的不解:“萤火上忍,请恕我冒昧。我观察贵村的这几位忍者,他们似乎……”
“刚经历战事不久,身上伤势也未尽愈,但他们的精神状态,与我过往所见之伤员大相径庭。仿佛并无多少战争遗留的心理应激?这是为何?”
“心理应激?”萤火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他那头有些硬茬的短发,若有所思:“哦,你说的是那种……战后会做噩梦、易怒、害怕上战场,严重点的甚至查克拉都会紊乱的‘战争病’吧?”
“可以这么理解。”止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