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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一处屋子。
朱棣抬手推开门,昏黄的油灯下,李辟地被死死绑在柱子上,浑身血肉模糊,早已不成人形。
他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抖了抖手里的认罪书,声音平静无波。
“这是你认的?”
李辟地惨笑道。
“是是是,我认了,认了!实在扛不住了,就当我反叛了吧!”
朱棣看着他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的样子,点点头。
“那你查到什么了?北平的军事部署都摸清了?消息送出去了没?你的接头人又是谁?”
李辟地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没接头人……刚查了点皮毛,正准备走,就被抓了……”
朱棣盯着他看了片刻,没再追问,转身走了。
纪纲却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对劲啊!
这供状明明是汪四屈打成招编的,李辟地怎么会顺着说呢?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张无形的网正在朝自己收紧,可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能赶紧跟上朱棣回燕王府。
朱棣盯着纪纲看了半天,突然问道。
“你和秦松比,谁更能打?”
纪纲毫不谦虚。
“下官不敢吹牛,收拾秦指挥还是绰绰有余的。”
朱棣嗤笑一声。
“你倒是挺有自信。”
“行了,我给你权力,你好好查,看秦指挥到底跟这人有啥牵连。”
纪纲激动得浑身发抖,忙不迭磕头。
“是,卑职定不辱使命!”
他躬身抱拳后,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纪纲一走,姚广孝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脸不解地问道。
“殿下,这事儿还没查清,怎么就这么草率做决定了?”
朱棣若有所思。
“隐鳞密卫不该有自己的心思,秦松是跟着我从军营里出来的,军中人脉太多。”
“我不想要这种人,反倒是纪纲,真到了需要他动手杀人的时候,他绝不会手软。”
“最关键的是他听话,还渴望权力,不用他用谁?”
在朱棣看来,李辟地的事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他就是想把隐鳞密卫牢牢攥在手里,而隐鳞密卫的头儿,绝不能是那种人脉盘根错节的人。
就像老爷子当年的锦衣卫,要是蒋瓛在军中根基太深,还能毫不犹豫地对李善长他们下手吗?
姚广孝恍然大悟。
“殿下这是想……飞鸟尽,良弓藏?”
隐鳞密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