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散后,宫女太监们收拾着碗筷,朱小宝则搀着老爷子去了文华殿喝茶。
“大孙啊,过几天新科进士该进翰林院了。”
朱元璋慢悠悠地说。
“你琢磨琢磨,点哪些人进去。”
如今翰林院用人,大多是皇帝亲点,朱小宝一听就慌了。
“皇爷爷,这事儿还是您定吧,孙儿哪敢擅作主张?”
朱元璋摇摇头,抿了口茶。
“江山都要交给你了,以后的文官班子得你自己培养,这些人将来都是给你办事的,你让咱点算怎么回事?”
“往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翰林院用谁,你自己拿主意。”
朱小宝听出爷爷的用意,便不再推辞。
“行,那孙儿就自己挑人了。”
“嗯。”
朱元璋把茶盏重重一搁,认真道。
“你小子给咱把眼睛擦亮些!那些年轻后生,是闷头做事的老黄牛,还是只会掉书袋的酸秀才,都得掰开了揉碎了看!”
“眼下正是试金石的时候,别学那没头苍蝇乱撞!”
“詹徽那老儿审案审得眼睛都花了,傅友文算钱粮算得头发都白了,再过几年江山还得靠新血撑着,可别给咱找些绣花枕头回来!”
朱小宝连忙说道。
“爷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孙儿跟着您学了这么久的鉴人术,就是再笨,也不会招些愤青回来的!”
“愤青?”
朱元璋拧着眉,疑惑的问道。
“这又是哪门子新词?”
朱小宝嬉皮笑脸的道。
“就是那些成天板着脸,之乎者也一套套的,真让他们去修河堤、剿匪,立马抓瞎的酸文人!”
“孙儿保证给您挑些能文能武的实心竹子,绝不整那些空心草包!”
朱元璋咂了咂嘴。
“这话要让文官听见,非骂你不可!少编排人家。”
朱小宝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
……
五天后,三骑快马从应天赶到河北宣府。
他们先去了布政司,把靖边侯的灵牌交了过去,再由布政司转给石府。
这消息一放出来,整个宣府都炸了锅!
朝廷压根没说石永隆是怎么死的,更没送回棺椁,只给了块冷冰冰的灵牌。
北疆各地官员听说后,全都慌了神。
靖边侯这么大的官,说没就没了,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不明摆着敲山震虎吗?
谁都知道石永隆是阻挠新政的急先锋,偏偏这时候掉了脑袋,傻子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