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正面硬刚,却像在下一盘精妙的围棋,每落一子都精准地卡住北平的要害。
洪武二十六年的夏末八月,新政刚好推行了半年多。
婉儿的小腹已显怀,三个月的安稳期过去,胎儿长势喜人。
她近来胃口大开,圆润了不少,老爷子总爱拄着拐杖来看望,看着孙媳妇的肚子就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这大半年,老人染风寒的次数多了,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可一想到即将四世同堂,又能对着空气傻笑半天。
这天清晨,朱小宝在谨身殿批阅奏折,笔尖在奏章上划过,心思却飘到了后世争论不休的靖难之役。
那些历史学者总信誓旦旦地说朱棣是被逼无奈才起兵,朱小宝却另有看法。
他从不否认朱棣是位雄主,永乐盛世的光芒是盖不住的,就算这爷俩都带着点暴脾气,能开创盛世的帝王终究是少数。
至于那被吹上天的康乾盛世,在朱小宝眼里不过是注水的萝卜,大框架看着光鲜,细节处全是窟窿。
若说朱棣是在朱元璋死后才仓促谋反,那才叫怪事。
朱允炆削藩确实点了火,但古往今来哪有仓促间就能成功的谋反?
北平府除了朱棣的亲兵,谁会听他调遣?
明初的文臣硬气得很,面对反贼怕不是要拿笏板砸人。
真相恐怕藏在洪武晚年。
朱棣早就在暗中铺路了,只是不敢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动手。
从北平到应天千里迢迢,他那点兵马敢跟朝廷叫板?
指不定连李景隆都早被他勾了魂。
不过现在这李景隆可是朱小宝的铁杆,断不会有二心。
正琢磨着,郑和踮着脚进来。
“爷,梁大人求见。”
“宣。”
朱小宝点了点头。
很快,梁焕便气喘吁吁地跑进殿来,额上还挂着汗珠。
“殿下,新政出岔子了!”
朱小宝心里一沉。
听梁焕说北疆流民问题突然反弹,可自己压根没收到北疆的奏报。
梁焕建议派都察院的人去查,朱小宝当即点头。
“去把李景隆叫来!”
不多时,李景隆大步流星地进来了。
朱小宝直接下令。
“你去北疆微服私访,流民闹得凶,给我查清楚到底是哪出了问题,用军驿传消息,现在就走!”
临走前,朱小宝还特意敲打了他一番。
“北疆水很深,别让人拿金子砸晕了头。”
李景隆立刻拍胸脯表忠心,那架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