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朱元璋沉默了半天,终是憋出了一句话。
“那便回来吧。”
到底是亲孙子,老爷子还是狠不下心。
朱小宝有些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
接着,谷大用又笑着道。
“还有件事,郑和的船队就要回来了!”
爷孙俩瞬间来了精神。
朱小宝喜笑颜开的道。
“太好了!”
朱元璋拍着桌子说。
“南海得打场胜仗给舰队接风啊!咱就等着看,郑和都带回来了些啥宝贝!”
朱小宝也跟着吆喝。
“我早让吴桢他们准备剿海盗了,保证这仗打的漂漂亮亮的!”
……
上元节的灯笼还没挂满应天城头,一匹快马便踏着晨霜冲进了交趾地界。
驿卒攥着浸透汗渍的圣旨,在泥泞与石板路的交界处猛勒缰绳,前一脚还在云贵啃食瘴气,后一脚竟撞进了蒸腾着棉纺热气的繁华乡野。
官道两侧的工坊像蜂窝似的挤着,碎布机的吱呀声混着染缸的蒸汽,连风里都飘着靛蓝与棉花的甜香。
更叫人咋舌的是街头景象。
高鼻深目的欧洲商人正跟戴毡帽的胶东货郎比划着犀牛角价格,裹着头巾的西域驼队旁,几个北疆汉子正蹲在地上打磨玉石。
穿绿袄的村妇挎着竹篮叫卖着绣花灯,篮底还压着几匹水纹丝绸,引得金发碧眼的番商直拍大腿。
驿卒狠狠掐了把自己,这哪是南疆边陲?
活脱脱个万国通商的小应天!
布政司的飞檐翘角在夕阳里闪着光,白墙黛瓦的徽州派建筑让路过的波斯商人直揉眼睛。
解缙正埋首在案牍堆里,二十多岁的脸刻着四十岁的皱纹,几缕银丝从乌纱帽里钻了出来,在烛光下晃得人眼晕。
自打去年领旨来此,这地界就跟开了窍似的。
春种桑麻秋开市,如今税银流水般淌入户科库房,连小吏走路都带风,怀里揣着的账本比姑娘的绣帕还厚实。
“大人!圣旨到!”
小吏喊得嗓子都劈了。
解缙匆匆搁下笔,带着满衙门官吏跪在了青砖上。
骑士展开圣旨,大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解缙在北疆干得不错,皇太孙和吏部商量后,升你做交趾布政使,以后交趾的人事任免你说了算,皇太孙打算洪武二十六年在交趾设立各级衙门,具体怎么办,你考察完写成报告送回应天府,钦此。”
顿时,交趾布政司大小官吏全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