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起身,为朱允炆倒了杯茶,温声道。
“允炆,先喝口茶。”
“娘问你,这几个月可从大孙身上学到些什么?”
朱允炆面露厌恶。
“我何须向他学习?他有什么资格教我?”
吕氏轻叹。
“隐忍与城府。”
朱允炆嗤之以鼻。
“他也配?”
吕氏不再多言,只道。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贬低他人的不足易如反掌,承认他人的优秀却难上加难。
“时辰不早了,别再胡思乱想,一切顺其自然吧。”
吕氏补了一句。
朱允炆握紧拳头,眼中满是不甘。
他清楚,事到如今,再无人能扭转局面,就连母亲吕氏也无能为力。
方才不过是试探母亲是否还有暗藏的手段。
如今,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朱允炆长叹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着脑袋。
“母亲,您早些歇息吧。”
吕氏转身,仪态端庄地朝寝殿走去。
一路上,她牙关紧咬,双手攥得生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回房后,吕氏坐在桌前饮了口茶,喃喃自语。
“时间不多了。”
“就算冒着重蹈覆辙的风险,娘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说着,她眼神决绝,却浑然未觉,柜子的抽屉已被人动了手脚。
洪武二十五年秋八月十一。
代王朱桂入京的排场十分简朴,马车早早停在通淮门外。
清晨,薄雾弥漫,阳光穿透晨雾,渐渐驱散凉意。
应天城九门被五城兵马司的守兵缓缓推开。
通淮门外的代王马车经查验无误后,原本睡眼朦胧的守城士兵瞬间惊醒,急忙放行。
尚膳监太监如往常般端着早餐前往谨身殿,朱小宝一早便来陪朱元璋用膳。
太监们很快将简单的早餐摆上谨身殿的耳案。
老爷子咬着鸡蛋喝热豆浆的动静格外大。
爷孙俩吃得畅快淋漓,一顿早餐转眼间便风卷残云般扫光了。
“哈哈哈!”
两人将空碗扣在桌上,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忽然,朱小宝像是想起什么,对朱元璋说道。
“皇爷,孙儿有个想法。”
朱元璋应了声。
“说来听听。”
朱小宝道。
“往后用膳前,不妨让太监先取些食物放在盘中,让他们先试吃。”
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