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赏他一个鞋底板子。
在场的人本就是乡里乡亲的,却也没人出来帮陈保山说话。
陈保山本来就是见钱眼开的,只要使够了银钱,脸上长满了赖子都能跟你说成是“天上星星下凡尘”。好些人先头不知道这个事儿,只听他一家之言便觉得好,盲婚哑嫁之后才追悔莫及。但嫁都嫁了,娶也娶了,只得吃了这口闷亏。晚上熄了灯,啥都看不见,将就着过呗。
现在见陈保山吃亏,一个个更是喜闻乐见。
陈媒人一看墨珣的架势就知道今日不得善了,他忙扭头四下看了看,见也没人愿意帮他出头,只觉得自个儿倒霉透了。墨遂之虽然出了钱,却也不很多,再加上他最近生意不太好,便想着来个开门口。可惜倒是让“这鹰崽子啄了眼了”。陈媒人立刻改了语气,对墨珣连哄带骗道:“小少爷,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那墨家老爷说了,这府里头的夫人原是他血亲弟弟的夫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珣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这话不假,他也不能否了。
“而墨老爷还说了,你是他的亲侄子。原是想把你认回墨家的,但因为前头跟你父亲和爹爹有点误会,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陈保山脸上带着谄媚,时不时还扭一下,想看看身边这俩汉子是不是会一时松手让他逃了去。
“继续说。”
陈保山“嘿嘿”笑了一下,“前些日子,夫人不是刚过了孝期嘛,墨老爷便央我来提亲了。说是亲上加亲,他也好照顾你们娘俩。”
墨珣听得直皱眉,早都断绝了关系还有什么“亲”可攀?“你说的‘墨老爷’,是墨家老几?”反正他年纪还小,不知道“墨遂之”是谁很正常,小孩见了大人一般也不会直呼名讳的。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陈保山让人架住了,仍不忘他那一手帕子,借着手腕的力道又是一扬。
“用不着你教我怎么说话。”墨珣一动不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说着,他朝后厨扬了扬下巴,那鞋底板子就离陈保山的脸更近了一些。
“哎哎哎,我说我说。”陈保山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那鞋底板上的闻到,令人作呕得很,不得不认下了。“是墨老四。”
墨老四。
墨珣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前闹田地庄子的时候,他是见过墨老四的,全然一副酸秀才的架势,自喻斯文的那种。墨珣还记得当时墨老四想把他认回去时说的那番话,也是口口声声说伦沄岚是哥儿,带不好自己这个汉子。说他没了父亲,自然要让族里的长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