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向下流淌。
老实说,这一幕甚至看起来,有些滑稽而笨拙。
因为那个被狂气吞噬的英灵,似乎在很认真地对自己的盔甲进行上色。
或者说,徒劳地进行修补。
汹涌的黑色魔力,不再仅仅用于毁灭与破坏。
向外放出的魔力,笨拙地翻卷着,将滴落的白色颜料重新抛起,试图填补那些因褪色而显露原本漆黑的地方。
甚至,在那些黑色的狂气,仿佛不小心将凝固的颜料震碎后,炽热的魔力就重新将它们融化,然后如同云雾般地,推向盔甲黑色的部分。
一种如同西西弗斯般的执拗,就在这样的徒劳里显现。
“那个英灵,”爱丽丝菲尔轻声说道,“看起来好像非常在意那些颜色。”
“嗯。”阿尔托莉雅应道。
骑士王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个狂战士不断被涂抹、又不断剥落的“苍白”甲胄上。
“这绝非寻常的疯狂,应该是和其生前的执念有关——他看起来像是堕落的英灵。”
“不过,即使没有了理智,仍然下意识地想要寻回正道吗?”
不知为何,阿尔托莉雅的内心,就因为这看起来滑稽可笑的一幕,感到一种浓厚的悲哀。
显然,把盔甲漆成白色这件事,并不会消除那些黑暗的狂气。
——但那个英灵还是这样做了。
在saber的眼中,berseker的动作越是认真,就越显得悲凉。
一种混合着怜悯、哀伤甚至某种愤怒的复杂情绪,就在saber的心底泛起。
这就像是一个打碎了镜子的人,徒劳的想要靠着拼起它来使“破镜重圆”,妄想通过重现它的外形,来抹杀那些裂痕的存在。
但,这又怎么能做到呢?!
那裂痕,早已遍布镜面的每一寸碎片了。
最后映照出的,不过只有支离破碎、无法辨认的残像和空虚罢了。
saber微微咬紧了牙关。
对于一直崇敬正道的骑士王来说,眼前的这一幕,无疑是对于逝者残忍的惩罚和折磨。
……
不过,爱丽丝菲尔的开口,就让saber意识到她应该已经暂时完成了对自己的治疗。
她微微侧过头,给了自己的“御主”一个眼色。
“爱丽丝菲尔,趁这段时间,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而令saber意外的是,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拒绝了这样做。
“听我说,爱丽丝菲尔,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还有把握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