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的并非是社会学、政治学或者计算机学的视角。
“您应该知道,较真的说,时间这件事物,本身是不存在的对吧?它只是方便描述事物属性的一种解释。”
“呃……您是指《相对论》?”
不论是社会学还是心理学,都很难和物理扯上关系,乌特尔只能想到这些东西。
克拉莉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您觉得大众对于‘时间’的判断,是基于【共识】还是基于【物质】呢?”
“应该是物质吧?”乌特尔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比如钟表的指示,再不济也有诸如植物的生长,地层的变化来表示时间的流逝。”
“是啊,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位自称研究理论物理的学者,突然说出了很奇怪的话语。
“毕竟,物质很容易就被修改不是吗?”
“不论是将钟表的指针拨向同一个位置,还是对于树木的改造亦或者对于地层的改造,这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即便是所谓的第四个维度,亦或者其他理论里对于【物质】属性的描述,在【物质】不能主动反抗的情况下,改变它似乎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乌特尔下意识地点点头,但是他不理解这和【共识】有什么关系。
“毕竟修改一个人的想法和记忆,要较真的说也不困难吧?”
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克拉莉说的是基于“共识”而非“意识”。
“对于群体意识的更改……”
莫名的,乌特尔打了一个寒颤,仿佛他就要思考到一种很危险的境地一样。
“叮——”
头顶传来了让人松了一口气的响铃声。
随着指示灯从带着警惕意味的黄色,转变到令人安心的绿色,乌特尔走进打开的电梯门,然后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然后,他注意到一旁的克拉莉并没有按下楼层键。
“您要去哪一个层级?我是说楼层。”
乌特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的偏头痛又犯了,仿佛似乎有什么记忆在大脑里使劲地翻涌一样。
“我也要去第333层,我需要向【执行层】汇报此次观察的结论。”
痛苦……
更加剧烈的痛苦袭来了。
似乎克拉莉的话语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乌特尔觉得,自己的意识里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就用一柄凿子要从头颅内部凿出一个口子来。
他身体踉跄着退了一步,试着扶住电梯厢内的扶手。
手臂如同棉花一样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