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这支残兵,是哈夫塔尔将军最后的家底,也是“音乐家”防务公司一场豪赌的入场券。
一小时后。
基地会议室内。
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长条会议桌旁,宋和平坐在首位,两侧是公司的骨干。
屏幕上的图片是目前列比亚局势的态势图。
“情况就是这样。”
宋和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哈夫塔尔武装在沙漠城遭遇致命背叛,主力被歼灭。他现在手里,就这一百多号人了。”
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剃刀背一战虽然打掉了多恩和sbs,但gna的主力,赛义夫手里至少还有三万条枪。靠这一百多人,加上我们,想把他扶回班加西,把gna赶下台,有多少可能性。”
他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各位,说说吧。”
沉默只持续了几秒,法拉利率先开口,目光冷静而务实:“恕我直言,从投资回报率和现实可行性角度看,哈夫塔尔将军…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一百多名精锐老兵,确实珍贵,但改变不了力量对比的根本悬殊。gna控制着首都的黎波里、主要港口、大部分油田,背后还有英国人的影子若隐若现。扶持哈夫塔尔重返权力核心?这已经不是挑战,而是神话。”
他调出另一份数据投影在屏幕上:“列比亚目前除了gna,还有米苏拉塔民兵、津坦武装、费赞地区的部落武装,甚至还有is的残余分支。他们每一个派别,都比现在的哈夫塔尔更具规模,也更‘便宜’——至少不需要我们从零开始,投入海量资源去重建一支军队。寻找新的、更具潜力的代理人,才是更符合公司利益的策略。为一个失去基本盘的流亡将军押上全部身家,风险太高,收益…太渺茫。”
白熊抱着肌肉虬结的双臂,粗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沉:“法拉利说得对。一百人,再能打,也填不满三万人的窟窿。战场不是靠勇气就能赢的数学题。我们需要的是能撬动局面的砝码,而不是…一捧沙子。”
他曾在高加索的冰天雪地里见过太多无谓的牺牲,对赔本买卖有着本能的抵触。
猎手擦拭着随身携带的格洛克手枪,动作缓慢而专注,头也不抬地补充道:“而且,忠诚是相对的。剃刀背他们能死战,是因为绝境。如果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这种忠诚能维持多久?在非洲,承诺和誓言比沙丘还容易崩塌。与其把宝押在一个快要沉没的船上,不如找条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