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汗水,她竟无力再做其他。
终于,乔念手法轻柔却迅捷地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
然而,那原本亮白的针尖,竟赫然泛着一层不祥的青黑色光泽!
几乎是在同时,阿沅猛地俯身,对着床边的陶制痰盂剧烈地呕吐起来。
吐出的并非寻常食物残渣,而是一小滩颜色暗沉、近乎墨绿、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味的粘稠液体!
“小姐!”凝霜下意识掩住口鼻,眼中满是惊骇。
乔念面色凝重如水,她取过一支银簪,小心地挑起一丝那黏液,置于鼻尖前轻嗅,眼中寒光骤然一闪,沉声道:“此毒阴寒黏腻,专损肝木,兼蚀心火,绝非一朝一夕所致……下毒之人手法极为高明隐蔽,每次剂量微乎其微,混于日常饮食或汤药之中,令人难以察觉。经年累月,方能积毒至此!”
最重要的是,阿沅自幼孤苦,食不果腹,本就脏腑有损,根基虚弱。
如今再被这阴毒长久侵蚀,更是雪上加霜。
乔念想起自己先前信誓旦旦的承诺,心头不由一沉。
可既然她已许诺让阿沅能够与尹鬼一起完成未竟之事,那她必当竭尽全力,与天一争!
一旁,阿沅早已力竭,在呕吐之后便昏睡过去,呼吸微弱。凝霜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替她掩好被角,这才轻步回到乔念身边。
她看了眼地上那滩被丫鬟初步处理过仍残留痕迹的污秽,眉心紧拧,“小姐,阿沅夫人这般单纯,谁会对她下这等毒手?”
乔念缓缓摇头,目光幽深,“恐怕,得亲自问过尹鬼才能知晓。”
说话间,她已走至案边,铺纸研墨,挥毫写就一副药方。
凝霜在药王谷住了一段时日,耳濡目染,虽不通医理,却也识得不少药材。
她一眼便看出,乔念此方并非直接用虎狼之药猛攻解毒,而是以几味性味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药物先行固本培元,重点护住阿沅那已然千疮百孔的肝脉与心脉。
她若有所悟,默默将药方记在心里,方抬头对乔念道:“奴婢这就让人将此处彻底收拾干净,然后亲自去抓药、熬药,小姐放心!”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乔念唇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然而那笑容,在目送凝霜离去后,便慢慢敛去,化为一片凝重。
她转回床边,凝视着阿沅昏睡中仍带着痛苦痕迹的眉眼,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不多时,有手脚麻利的丫鬟低头进来,默默地将地上残余的污秽彻底清理干净,又用清水擦洗了地面。
随后